虿盆崩塌的轰鸣声中,地底升起七十二道青铜桩。每根桩顶挑着盏人颅灯,火光里浮动着张家历代掌眼人的残魂。张默被气浪掀入裂缝,坠入条由肋骨拱卫的墓道。两侧墙砖竟是用夭折婴儿的囟门骨烧制,骨缝渗出腥甜的胎血。
"爹爹,该上路了。"胎脂婴灵爬进张默破损的眼眶,撕开视网膜露出暗格——里面嵌着把刻满度亡经的青铜钥。当钥匙插入肋墙凹槽时,整条墓道突然翻转,将他抛入殉葬坑。坑底堆积的尸骸同时睁眼,腐唇翕动:"恭迎镇阴人归位"
第二幕千棺引魂
殉葬坑中央矗立着九层棺台,每层悬着九具逆葬棺(棺尾朝上)。当张默踏上天罡位时,底层棺椁轰然开启,飞出群带翅尸虫。虫群在空中拼出崇祯九年的黄历——正是张家先祖将嫡子活葬的忌日!
第二层棺椁自行翻倒,泼出汪血泉。泉水中浮沉着现代服饰的尸骸,张默认出其中三具是游乐园失踪案的孩童。他们的胸腔突然裂开,肋骨化作利爪抓来:"哥哥说过要永远陪我们玩"
第三幕尸解仙椁
当张默斩断第七具尸骸的脊椎时,棺台顶端降下具水晶椁。椁内老者身披北斗七星袍,手中罗盘的磁针竟是截指骨——与张默左手缺失的小指完全吻合!老者腹腔传出烟杆老人的狞笑:"乖孙,该把尸眼还给老祖宗了。"
水晶椁突然爆裂,七星袍化作七条尸蚕缠住张默。胎脂婴灵突然啃噬起尸蚕,每咬一口就长大一分,最终化作与张默容貌相同的少年。少年撕开自己的皮肉,露出内层青铜铸造的脏器:"哥哥可知,我才是张家真正的嫡子?"
第四幕双生祭器
青铜少年胸腔的齿轮开始转动,殉葬坑所有尸骸齐诵《活葬经》。张默的赤玉心突然离体,与少年体内的青铜心拼合成太极盘。当阴阳双心归位的刹那,墓顶塌陷露出星空,北斗七星竟化作七具悬棺压顶而下!
"甲子轮回,阴阳归位。"烟杆老人从悬棺中踏出,手中的烟杆已变成招魂幡。张默的皮肉片片剥落,露出内层刻满符咒的青铜骨架——这正是三百年前代掌眼人的尸身!
第五幕焚阴破煞
当第七具悬棺触及天灵盖时,张默的青铜骨架迸青光。胎脂婴灵突然跃入殉葬坑的血泉,将青铜钥刺入自己心脏。泉眼顿时喷涌出黑气,游乐园所有建筑开始崩塌。
"以吾残魂,焚阴破煞!"张默扯断北斗七星袍的尸蚕,将其塞入烟杆老人的七窍。胎脂婴灵化作青光没入地脉,七十二道青铜桩接连爆炸。当最后根铜桩倒塌时,张默的青铜骨架散落成七星阵,将烟杆老人永镇地眼。
晨光破晓时,游乐园废墟上开满血色的往生花。花丛中爬出个浑身胎脂的婴儿,掌心攥着半块青铜钥——那是三百年前,被活葬的张家嫡子最后的执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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